“若是如你这般说,那他待你们确是极好的,一个月十两,真是大方”
探春笑看她一眼:
“听你这话,可是缺了银子,只管拿去用就是了。”
湘云噘了噘嘴,小腿踢腾两下,却并不肯接,三春在西府里,尚且每月有二两银子的花用,虽说也攒下来,到底是能落到她们自己手里。
湘云在保龄侯府,却是连这一点便宜也无,她在侯府里一应开销全数由公中来出。
虽说碍着颜面,不至于叫她缺了吃穿,可似这等“零花钱”,那是从来也没有一文的,即便做了许多绣活被拿出去卖,银子也不会到她手上。
故而湘云若想攒点体己,那是千难万难,甚至要靠着帮自己那堂妹做点她不乐意做的活计,方才能从其手中挣来几个铜板碎银。
这会儿湘云盘算一阵,自己这么些年跟个蚂蚁搬家似的,加起来都还未必够十两呢。
但也只是想一想就罢,转头就又将这事抛开,半点没有要怨天尤人的意思,细致的将探春的稿子收好,便叫翠缕将自己今儿来时,婶婶丢给她打包带来的绣工拿来。
取出一条帕子,一边做着刺绣,一边也算是陪着探春一道。
姐妹俩关系既好,探春对湘云在保龄侯府的情况自然不是一无所知,但她也没得办法好想,只是不免劝道:
“都这么晚了,仔细熬坏了眼睛,先放那儿,赶明儿我帮你一道绣完就是了。”
湘云也只是随意的一摆手,并不答话,也不要探春多管,自顾自一通忙活,探春拿她无法,怕她真累坏了眼睛,只得紧赶慢赶着把今儿定下要写的东西写完,赶紧吹熄了灯,拉着湘云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