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者有份的道理都不懂?”晏菡茱从荷包里摸出枚金瓜子塞进他掌心,“前日你为查河道贪墨案险些坠马,这算汤药费。”
廊下传来白露的窃笑。沈钧钰摩挲着金瓜子纹路,忽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真要补偿,不如……”
“想都别想!”晏菡茱红着脸推开他,“柳大夫说了,腿伤未愈前不许……”后半句化作耳语,惊得枝头麻雀扑棱棱飞走。
沈钧钰望着妻子逃也似的背影,摇头轻笑。暮色渐浓时,他倚在库房门口看晏菡茱核对账册,烛火将她眉眼染成暖金色。”给永昌伯府的节礼……”
“按旧例便是。”晏菡茱将钥匙串缠在腕间,“倒是纪家表姐那边,烦请嬷嬷添二百两现银。”她想起前日收到的信,信纸边缘还沾着药渍——表姐又为抓安胎药典当了陪嫁簪子。
袁嬷嬷捧着礼单欲言又止。晏菡茱会意道:“母亲赠的私房钱另有用处,明日让庄头送二十车新炭去慈幼局。”她望向窗外圆月,“中秋该让孤儿们也吃上月饼。”
更漏声里,沈钧钰握着她执笔的手在礼单添上“辽东老参两支“。砚台映着交叠的身影,恍惚又是三年前初见——她也是这样执拗地往赈灾粮里添自己的胭脂钱。
“娘子可知当年为何求娶你?”他突然问。
晏菡茱笔尖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小朵梅花:“不是说因我擅抚《广陵散》?”
“那日你在慈恩寺布施,有个小乞丐偷了你的荷包。”沈钧钰笑着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你追了三条街,最后却把荷包里的碎银都给了他。”月光淌过他眼底,“那时我便想,这般心软又执拗的姑娘……”
话未说完,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蓠举着封信闯进来:“世子,房陵急报!余大人加固的城墙扛住了北狄第一波进攻!”
雕花窗棂透进的夕照里浮着细尘,白露捧着鎏金茶盘的手紧了紧:“少夫人就是心太善。”她将青花瓷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芙蕖小姐哪是提醒?分明是等着看咱们笑话!”
晏菡茱捻着礼单上的泥金小楷,闻言轻笑:“我倒要谢她。”鎏金护甲划过“两万两黄金“的字样,“若不是她撺掇我买那玉米种子……”
“您还替她说话!”白露急得扯皱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