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私逃,是她连累了流霜,余晚烟对她满怀歉意。
幸运的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谢重渊将怒火都撒向了谢璟衡那边,至于东宫的人,他并未多罚。
听流霜说完,余晚烟犹豫着又向她打听了方庭岳,得知方庭岳安好,她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听流霜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她离开后京城的变化。
章平帝的身体时好时坏,不复曾经那般康健,他对谢重渊的不喜或者说是厌恶不再掩饰,他全力支持谢璟衡,废太子的意图更是摆在了明面上,可惜朝堂之上有近一半的大臣竭力反对,再加上谢重渊的针锋相对,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原本南诏动乱,谢重渊离开京城,这是章平帝剪除太子党羽的好时机,可惜,那时整个晋国都不太平,灾祸、匪患横行,反对废太子的声音愈演愈烈。
就在章平帝游移不定,不知该不该趁机对出征在外的谢重渊动手动时候,镇北侯叛乱的消息传入京城,章平帝顿时头痛不已,南方捷报频传,北方却接二连三地出事。
更糟糕的是,南方的那支军队听命于谢重渊,骁勇善战,如果再让谢重渊的人去平定北方,那么整个晋国的兵权都将落入谢重渊的手里,这是章平帝绝对不想看到的。他得扶持谢璟衡,让谢璟衡的人,再不济也得让忠于自己的人去平定北方的叛乱。
“所以,睢城是谢璟衡的人在守?”余晚烟疑惑地问道。
赵彦和做事只为百姓,不考虑党争,尤其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稍有不慎,便有许多无辜的百姓死于非命。
流霜摇摇头,只说不知。
余晚烟也不为难她。一个远在东宫的侍女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布局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正要再问些关于谢重渊的事情,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靠近。
“晚晚。”
流霜识趣地起身离开。
谢重渊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间,“这两天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些。”
余晚烟没再追问什么时候能放她出去。这两天听流霜讲了许多,再加上她离京在外听到的流言,心知如今的谢重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现在的谢重渊,人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