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甘的眼神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赌徒末路的疯狂。
朝堂上的议论声渐渐变了风向。
起初,还有人为董家鸣不平,称陆青黛手段酷烈,有违仁政。可随着一桩桩罪证公之于众,那些声音渐渐消弭。朱雀大街的告示栏前,每日都有百姓驻足,有人低声咒骂,有人掩面而泣,更有人跪地叩首,高呼“青天”。
陆二娘子的美名犹在,只是百姓口中已经更愿意尊称其为一声青黛大人。
程宥泽和言执玉的案头堆满了新任官员的履历,谢渺然在翰林院日夜修订律法,顾京元弹劾奏折如雪片般飞向每日的早朝,沈宴秋在大理寺将案件一点点理清,应归彻和林寂带着御林军京中四处巡逻防止世家狗急跳墙。
一切都在无声中推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拨动着朝局的齿轮。
而在这一个月里,陆青黛的脚步从未停歇。
她亲自走访受害百姓的家中,听老农颤抖着讲述被强占的田地,看妇人抱着被董家奴仆打死的幼子牌位痛哭。
她将每一桩冤情记录在册,回到都察院后彻夜不眠,确保罪证确凿,无人能翻案。
直到某一日清晨,她站在都察院门前,忽觉微风拂面,带着些许春的暖意。
她这才惊觉——原来,一月已过,而朝堂,已然变了天。
勤政殿外的日晷指针刚刚划过辰时三刻,陆青黛已经坐在都察院的书房,手中朱笔在名册上勾画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把这些账册抄录三份。”她合上账本,声音冷得像冰,“一份送东宫,一份送翰林院,还有一份…”她顿了顿,“张贴在朱雀大街的告示栏上示众。”
慕仙瑶在她旁边,拿着这本耗时明面上耗时一月,实际已经已有三年才整理出来的罪状,兴奋的手都在颤抖。
陆青黛看着同样和她一起熬了一月的慕仙瑶,叮嘱一句,“别激动,把事情做好,今日晚些带你们去大理寺。”
知道陆青黛的用意,慕仙瑶忙不迭的点头,她抬眼望向窗前那道身影,只见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陆青黛身上,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