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无论从何处看,都与那乡野之人毫无关联。
他甚至胡思乱想,自己派人去查童家小公子的底细时没人说过他是从乡野捡回来的啊,是童家亲生的宠大的小少爷没错啊。
宗庭岭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问道:“你的父亲,童御史,常常带你下乡视察吗?”
童子歌微微一怔,心下一惊,他未曾料到宗庭岭会有此一问。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陛下,父亲忙于朝堂之事,甚少带我外出。”
宗庭岭凝视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绽,片刻后,宗庭岭给他倒了一杯酒,缓声道:“朕从前听你说,你想入朝为官,怎么又有侍农桑之心?”
童子歌抬眼,又快速垂下,双手微微交握,轻声说道:“臣妾愚见,私以为二者并不冲突。臣妾喜爱农桑之事,深知百姓之艰辛皆系于农桑,想为天下百姓奉献绵薄之力。
因此自少时不能学武后,便日夜苦读,志在科举入仕,考入户部,如此一来,既能于朝堂之上建言献策,为农桑之事谋求良策,兴水利、减赋税,使百姓安居乐业;又能亲身接触农事,了解民间疾苦之根源,以便更好地制定惠民之政。”
宗庭岭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涟漪。他已许久未曾见过这般满溢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心性之人了。
这些年,朝堂之上仿若一潭死水,大臣们要么暮气沉沉,尸位素餐;要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满口皆是迎合圣意之词,就连这次科举来殿试的那群书生都是被八股框住的死板东西。
无人敢提及为天下百姓效力这般在他们眼中略显幼稚天真的话语。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液随之荡漾,映照着烛光闪烁不定。
“童小少爷倒是心怀苍生,志比鲲鹏,军务之事亦想涉足,农政之务也欲染指,却未曾想过,此皆非仅凭一腔热血与纸上谈兵便可成就,心思怕是用错了方向。”
童子歌听闻此言,心中陡然一凉,仿若坠入冰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