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周围无人,这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亓官拓蹲在角落里,腰间插着香,默默看着他们动作。
等门被关上了,他才起身,猫一样轻盈跃到屋顶上,轻车熟路地拨开瓦片,暗中观察。
这是个小小的庙宇,最内侧供奉着一尊浑身金箔的大肚子佛像。
佛前有星星点点长明灯在安静地燃烧,几柱香在同样布着金箔的香炉中点燃,烟气慢悠悠地竖直漂浮着,逐渐与空气融为一体。
佛前、灯前、香前端坐着一个人。
白衣、黑发、垂首,腰间挂着剑,手边束佛珠。
只见几个和尚轻手轻脚地进门,低眉顺眼地对背对着他们的这个人说道:
“上位,戒指都已经分发出去了。”
“据我等所见,雒阳太学文士十之八九已经带有尾戒。”
上位?
这称呼倒稀奇。
亓官拓在心中咂摸。
一般只有大头兵会这样称呼他们的直属上级……这群和尚可真是有意思。
被称为上位的那人平淡道:“做得不错。”
“现在还有剩余多少木料?”
这也是亓官拓关心的问题。他忍不住继续凝神细听起来。
和尚似乎思考了一下:
“上位,尚且有数千斤,倘若全部雕刻为戒指,大约可以覆盖整个豫州和青州。”
“很好。”
那人不说话了。
亓官拓抓抓耳朵,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
他又轻轻挪动了瓦片,准备去瞅瞅这家伙到底是谁……若他是自己的熟人,说不定还能从这人手里蹭一点儿木料回幽州建房子用呢。
“屋顶上的朋友,还不下来吗?”
那人忽而开口,打断了亓官拓的动作。
那几个和尚眼观鼻鼻观心,呆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亓官拓咋舌,青瞳稍微眯了眯,利落地翻身下屋顶,大大方方推门进来了。
……这门有些老旧,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佛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