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飘回到了往昔岁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一生,子嗣众多,可在这孕育新生命的过程里,他竟好似一个局外人。
从前,不过是宫人们匆匆忙忙来禀报一声,说哪位嫔妃,有幸怀有龙嗣。
那通报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不带丝毫温情,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件例行公事。
那时的他,被朝堂政务缠身,每日周旋于大臣之间,审阅如山的奏章,决断天下大事。
听闻喜讯,也只是平淡地点点头,若有闲暇,便会在顺道去瞧一眼。
那眼神里,或许有几分为人父的期待,但更多的是被繁忙冲淡后的淡漠。
有时,甚至连这点敷衍的探望都没有,政务紧急时,前脚刚踏出养心殿,后脚便将这消息忘得一干二净。
更有甚者,孩子呱呱坠地,那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宫闱寂静,传进他的耳中。
他却因忙于与大臣商议国事,连产房的门都未曾踏入一步。
任由那新生的血脉在宫人的照料下,开启懵懂的人生旅程,未曾给予他们初临世间时应有的父爱凝视。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乾隆低头看向身旁的萧云,她面容温婉,带着孕期独有的柔美与娇羞,正满眼信赖地望着自己。
乾隆的心中仿若被一道暖流贯穿,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责任感。
这一回,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对新生命漠视的帝王。
而是一个满心期待、想要参与孩子成长每一步的阿玛。
手中的勺子,不再仅仅是一件餐具,而是他与孩子、与云儿情感相连的纽带。
他暗暗发誓,定要护得这母子周全,给予他们前所未有的关爱。
乾隆坐到床边,将燕窝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微微侧身,伸出手轻轻扶起萧云,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接着,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口燕窝粥,先是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那模样专注极了。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