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幽径能通到地牢呢。”墨晓白摸出个火折子把提灯给点着了,那暖黄色的光一照,他眼尾的红痣就像要滴血似的。“三年前你把他锁进铁笼的时候,我就叫人挖了这条暗道。”说完,他就举着灯先走进暗道了。你看那青石板的台阶上啊,长满了滑溜溜的苔藓。“你老是说地牢安全,可是你就没发现管理员的钥匙串上,少了一把刻着饕餮纹的铜钥匙吗?”
扁越人跟着就踩上台阶了,这潮湿的空气里啊,隐隐约约地飘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他就这么盯着墨晓白的背影,心里就想起这三年来,墨晓白老是在实验室外面晃悠。有时候是来送药的,有时候是送玉笛的,还有的时候啊,就光站在雨里朝着铁笼那个方向看呢。以前那些看似“恰好路过”才有的药,还有“顺手带来”的笛,其实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呢。
暗道曲曲折折的,转了有七道弯,手里提灯的光亮一会儿强一会儿弱。
墨晓白推开最后那道石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过来,扁越人被晃得眯起了眼。这地牢啊,比他记忆里还要冷,墙壁上渗着小水珠,头顶的日光灯嗡嗡直响,地上到处都是暗褐色的脏东西。
“在那边。”墨晓白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扁越人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石牢最里面的铁柱上,缠着有拇指那么粗的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头锁着个东西,说是个人吧,也不太像。
那个东西正趴在一具尸体上呢,灰白色的指甲深深地抠进尸体的肋骨里,下巴机械地一张一合,嘴角还挂着混着泥灰的脏东西,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周……一?”扁越人跌跌撞撞地就想往前冲,却被墨晓白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挣脱的时候听到铁链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啊,以前清亮的琥珀色现在变得浑浊不堪,眼白上全是血丝,瞳孔缩得像针尖那么小的黑点了。
“他已经认不出你了。”墨晓白的声音里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而是带着一种隐隐的痛,“他变异之后,第一个咬的就是地牢管理员,接着又咬了送饭的杂役。”我让人给他送生肉去,他看都不看,根本就不吃。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