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点青白青白的,就像被霜打过的竹叶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眼眶,然后抓起药杵,“哐当”一下重重地砸在药臼里。药汁溅到袖口上,弄出了一道深绿色的印子。不管捣得多使劲儿,心里那个声音就是压不下去——
他的脸,咋这么白呢?
“咚——咚——咚——”
捣药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急,就好像要把满肚子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药臼里给捣个稀巴烂似的。
扁越人把牙咬得死死的,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
忽然,眼前一黑,她赶紧扶住药臼,这才没摔倒。
“真晦气!”她小声骂了一句,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解药,费了太多的心思,身体都有点扛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墨晓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了:“你在干啥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回过头去,就瞧见墨晓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实验室的门口了。
他的脸白花花的,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身上穿着的玄色披风看起来都有点松松垮垮的。
“我……”扁越人嘴巴张了张,想解释点啥,可又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咋说。
墨晓白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走过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子。
“你的手咋这么凉呢?”墨晓白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儿让人不太容易发现的关心。
扁越人使劲儿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墨统领,你放尊重点儿。”墨晓白像是被她这态度给惹毛了,一下子就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硬要她看着自己,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扁越人啊,你到底打算装到啥时候?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为啥老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往外推呢?”
扁越人仰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墨晓白,一直看不清状况的是你,可不是我。”
说完,她猛地一下推开墨晓白,走到旁边的软榻那儿坐下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他。
“打从最开始,我就没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