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伤口早就结疤了,还喝药做什么?”
乔乔哼道:“你以为伤口结疤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武将,年轻时觉得这些伤结疤了就不放在心上,等上了年纪,阴天下雨的时候,保管疼得你直哎呦。”
谢珩没说话。
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但她说得也确实有这么回事。
朝堂上那些老将军,身上那些积年旧伤都不少,年轻的时候底子好,那些伤看着吓人,但总算没有危及性命,而等年纪上来了,阴天下雨的时候,骨头缝都疼。
这些谢珩都知道,但他还是不喜欢喝那些苦汤药。
乔乔也早看出来他这一点,一把捏住他的脸让他看着她,“你要是敢阳奉阴违,就给我自己睡书房去!”
她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拿着方子就让手底下小厮去药房抓药。
不用问谢珩就知道,那张方子一定又是崔家的好东西。
一次性抓了半个月的药量。
乔乔把熬药的任务交给秋荷,交给安顺这些人,她不放心!
连续喝了三天后,谢珩进宫领赏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股药味。
以至于“定远侯”三个字砸到他头上时,他愣了一会,才忙跪地谢恩。
朝堂之上,各种艳羡慨叹的目光不计其数。
不到而立之年的武侯爷啊,何等的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封号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赐宅。
景帝对有功之臣向来是十分阔绰,大手一挥,将灵椿坊的一座空置多时的前朝淮阴侯府邸赐给了谢珩。
房子太久没住人,难保年久失修。
太子便提议让工部着人前去修缮一番,待一切落成,再让定远侯携妻儿入住。
景帝从不反驳太子的意见,自然应允。
工部侍郎带着两个给事中接下这一任务。
由于这一切都是圣上赏赐,所以对于谢珩父母双亲尚在、却要迁府另住的事,朝中几乎没什么人有异议。
毕竟堂堂侯爷,总不能还屈居在国公府的一个院落里住着。
这于国法礼法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