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胜抬眼看江弟，心里愧疚的很。
跟这小子说一万三，他就拿一万三，不带讲价的。
这么实诚的人，怎么能开铺子赚钱呢。
两人坐在了鼓楼西街里的蒸碗羊肉馆子里。
江山提醒他：“张哥，你交的这笔钱，你觉得人家今儿会退给你？”
张常胜鼓起另一个没青肿的眼睛，气急败坏：“不给我退钱，那他把铺子给我呀？别让二家子闹事好不好？”
“有可能铺子也给不了你，钱现在也退不了你，李科长背个停职或者撤职处分就完了。”
张常胜的一碗汤本来能喝完，听江山这么一说喝不下去了。
看看手腕上时间，已经两点。
“走，江弟，咱俩一块去教育局，我不信他们能找什么理由不退我钱，八千块不是八百块。”
就因为是八千块，教育局会找各种理由拖着，尽可能各种理由不退这笔钱。
比如说，给张常胜在别处搞一个铺子顶账。
再比如说，给他身后的亲戚朋友安排个厂里上班挣工资的工作。
领导有的是办法糊弄人。
江山转身去菜铺安顿夏京京几句，好好守着招呼顾客，再跟张常胜一块去教育局。
到李科长办公室已经两点半了。
李科长还不来。
张常胜一肚子沮丧：“他不会躲起来不见我吧？”
又进来三四个人，吵吵闹闹，说李科长咋还不来，收了钱就不管事儿了？
找郝局长去！
江山跟他们搭几句话，明白他们跟张哥是一样的身份。
这几个人就是另两间铺子的人，跟张常胜是一模一样的遭遇。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让李科长给他们退钱。
几个人在李科长办公室又吵闹，江山冷眼旁观。
安泰县里，这年头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一个额头亮闪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过来了，一看就是领导派头。
“办公地点是你们吵闹的吗，还想被派出所逮走是不是？”
几个人一下子不吵了，围了过去。
“郝局，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