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女使上前,在沈睦耳边低声禀报几句。
沈睦笑道:“诸位,咱家有贵客到了!”
众人惊讶,沈睦挑眉:“还不快请进来!”
走廊里,好德叮嘱乐善:“娘再三叮嘱过,万事忍让,别叫人笑话郦家教女无方。过会儿进去,忍字刻在心间,万不可使气任性。凭她们去嚼舌根,只不去理会。晚辈同长辈顶嘴,没得叫人挑咱的理!听见了?”
乐善撇嘴:“几个贱皮子,给她脸了!”
好德吓唬她:“再不听话,明儿就把你送回家去,叫娘把你关起来!”
乐善不耐:“听见了听见了!”
眼前到了花厅,好德便住了口,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换上笑脸踏进去。
花厅里,郦娘子正亲自在众人面前表演点茶。
沈睦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大笑道:“郦家是卖茶门户,一手茶技汴京闻名的,我很想见识一番,才冒然请了贵客点茶。嗯,你们瞧,这茶果真点得好,胜过我家茶水婆多矣!”
众人都跟着笑了,唯有陈氏有些坐立不安,似乎心有不忍,欲言又止。
郦娘子再迟钝,终于回过味来了,脸色当即有些不好看。琼奴欲辩,被郦娘子一把扣住,不许她多言。
沈睦轻轻一笑,摇晃着手里的团扇:“不知郦家有几位女郎呀?”
郦娘子忍气,不咸不淡地回答:“我有五个女儿。”
“闻说大娘子许了探花,二娘三娘嫁了京中富室,四娘更不必言说的,哎呀呀,郦娘子除了这手点茶功夫,还有甚绝妙好计,得以女攀高门,何不说来听听?”
郦娘子脸色已经无比难看了,忍气道:“丘娘子不是要吃茶吗?恁地话多。”
沈睦伸手来接:“有劳有劳。”
好德正好撞见,脸色陡然一变,几步到了跟前,劈手夺过茶盏,径直往案上一搁,冷然道:“姑母要吃茶,侄媳妇再替您点来。”
乐善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突然发作的好德,简直同刚才满口隐忍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睦冷了脸:“你郦家不就是潘楼街上卖茶的吗,怎的,我还吃不起你家的茶了?”
郦娘子呵斥:“四娘!”
好德不卑不亢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