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收了钥匙扬长而去,青石对着门板摇头叹气。
房内,沈慧照重重一锤门板:“胡闹!”
好德说:“太夫人此举,原是她的好意,可我要一味依从,便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我虽出身小家,却很有骨气的,做不来这等下乘事!”
沈慧照看她一本正经,好气又好笑,说:“今夜你睡榻,我在椅上将就一宿。”
好德望着沈慧照回到桌前,不禁狡黠一笑。
……
半夜,沈慧照还在案头看卷宗,突然发现好德捂着胸口,在榻上翻来覆去,口里哎呦个不停。
沈慧照本不欲理会,却听她叫得痛苦,端了烛台去察看,好德竟然满脸通红,燥热难耐,频频轻扯衣领。
沈慧照低声问:“四娘?四娘?”
好德睁了眼,声音微颤:“我……我就喝了几口,现下脸上却烫得很,许是病了。”
好德说完,握住沈慧照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面颊上,声音也娇软了几分:“不信,你摸摸。”
沈慧照果断抽回手,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病有治,你先起来。”
好德诧异。
片刻后,她脸色红红地坐在书桌前,端着一杯凉茶猛灌,旋即重重放下,不停用手扇风: “不成不成,你快叫他们把门打开!屋里燥得很,我要出去!”
沈慧照有条不紊地在架上找书:“太夫人有令,不到天亮,没人会来开门的。”
“官人不是说有药可解的?药在何处?我问你,药呢!”
沈慧照将厚厚一摞书放在案上。
“今夜将这些抄写一遍,保你邪祟不侵,心如止水。”
好德低头一看,开篇《楞严经》三个金字闪闪发光。
“你!”
沈慧照神色淡然:“料你受药性所侵,今夜必然无眠,不如就别睡了,你慢慢抄写,我也该上床就寝了。”
沈慧照说完,兀自丢下好德上榻。
好德咬牙切齿,百般气恨,一掌拍在桌上,却把自己手敲痛了,倒抽一口冷气。
沈慧照翻过身,听得后面动静,微微一笑,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