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德怔住,寿华笑着握住了妹妹的手:“记住,你上公堂去,不是替娘打官司,是替你自己和小五争啊!”
康宁咬牙,点了点头。
此刻,沈慧照将她唤回神来:“郦四娘!郦四娘,你有何辩词!”
惊堂木一响,好德定定神,说:“大人,堂兄们觊觎郦家产业,多年来贪婪蚕食、屡兴诉讼,与我家势成水火,万万不可为证。”
郦士达气恼:“公堂之上,哪有你个小丫头说话的理,还不退下!”
好德掷地有声:“奴家是郦氏未嫁之女,产业应属我们姐妹。堂兄公然状告婶娘,自己忤逆人伦、不敬尊长,却不许女儿替母尽孝,又是何道理。”
郦士达气结:“你!”
沈慧照点头:“郦四娘所言有理有据,堂上原告阿蔡,可还有其他证见?”
阿蔡声泪俱下:“大人,大中祥符五年五月,奴家怀孕而出,阿郎六月病故,有龙于次年二月十五出生。钵子街上收生的刘婆,剃胎头的李婶都可为证,来汴京投亲之前,他们在出生纸上按了印的。”
说完,她便拿出写有郦有龙生辰八字的帖子递给了衙役。帖子上写:大中祥符六年二月十五。
郦娘子不服:“那收生的只知你动了胎气早产,她知你儿子到底姓郦姓吴?你们这伙人 分明串通一气来诈财!”
沈慧照重重一拍惊堂木,震慑得郦娘子住了口,他才一针见血地追问:“郦氏夫妇膝下仅有一子,郦家又薄有家财,怎忍亲子荒废书业,跟随一个切肉剁骨的屠户过活?为人妻子的再妒忌,眼见夫子俱亡、家道凋零,宁叫族亲再三威逼,也不把亡夫的遗腹子接来支撑门户,这不合常理!”
郦士谦变色:“大人,勿听悍妇辩赖,她连叔父的遗愿都不守,可不同于寻常贤良妇人哪!”
好德开口:“大人容禀,亡父临终之前,赠予堂兄资财,原是情非得已。”
昨夜,杜仰熙轻点婚律,侃侃而谈:“君不闻三分与婿之典?贤臣张乖崖曾审过一桩子、 婿争产案。有一人去世后,资财婿得七分,儿子只得三分。后儿子长成,双方争产。张公体察其意,因父死时子方三岁,恐他害于女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