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华笑道:“官人言重,都是一家人,何谈一个谢字。”
桑延让听他夫妻二人对话,似有绵绵情意,只别开了眼神,望向院中劳作的工匠。闰月笑嘻嘻道:“郎君真个要谢,将头上这簪花为礼,岂不正好的?”
杜仰熙醒悟,忙摘下头上的簪花,递了过去:“改日我去街上再买好花来赔了娘子。”
寿华笑着接了:“婢子无赖,官人勿要介怀。外头热,快进屋去吧。厨下甘草汤和凉水荔枝膏都是现成的,我去取来。”
说完,她向桑延让致意,带着闰月离开。
杜仰熙目送:“有劳娘子。”
桑延让嗤笑一声:“这借花献佛做得好顺手,也不怕东窗事犯,后院起火,哼。”
他丢下这句话,一甩袖子,大步往西厢去了。
杜仰熙一脸莫名:“我又没有成群的妻妾,后院起哪门子的火!”
寿华进了屋子,将簪花细细把玩,越看越喜爱,不舍地递给闰月,面上犹带笑意:“好生收起来。”
闰月应了一声,正要将簪花收进匣子里,突然轻呼一声:“娘子。”
“怎么了?”
闰月把花拿来给她看,喜滋滋道:“原来这花心还是嵌了金的。街市上人人戴花,手艺粗糙得很,何曾见过这等稀罕物,宫里的东西就是与别个不同。”
寿华半信半疑地接过簪花,凝神看了看,笑容就淡了。
闰月察言观色:“娘子?”
寿华沉吟道:“我听说,官家往年驾幸金明池、琼林苑,赐给臣僚的多是禁中生花,或是罗的,或是绢的。男子簪花,求的不过是个好意头。此花酷似真荷、精妙绝伦,不知费上多少心机,倒似女眷头上插戴的。”
闰月顿时变色,欲言又止,手里忙乱地:“娘子,还是收了吧。”
寿华原本没有多想,可看她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反倒更生疑虑。
闰月刚把簪花放进匣子里,寿华突然出声:“等一等。”
闰月诧异。
寿华又把簪花拿来端详,神情很是复杂,闰月偷觑她的神色,悄悄垂下了眼。
翌日,郦家姐妹们聚集在寿华房间,好德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