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端午,我邀了亲家小聚,亲家吃醉了酒,便留她在家里歇了。夜里睡不着,还叫了几个女儿陪我打马吊。春来,吩咐你回家锁门,怎么吵嚷起来了?”
春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正是回来锁门,忽见黑影翻墙而过,好生怕人!幸有街坊四邻来得快,不曾叫他们逃脱。”
琼奴道:“还不快去清点,看少了什么不曾。”
春来忙开锁进门:“哎,这就去。”
寿华眼风扫过,见那人群里竟有四个,一时好气又好笑,轻轻摇了摇头。
刘生脱口道:“我不是贼,我是——”
康宁马上道:“不是偷东西的贼,何故进人家后院。莫非想趁探花郎不在,欺辱他家的内眷?”
梁生忙道:“不不不,不是我要来的,分明是她……”
福慧冷笑一声:“哦,旁人请你来的,凑一桌好打马吊么?奸赃的罪名也是好轻易捏砌的!污了女眷名节,刑杖流放是轻的,少不得判你个绞刑!”
琼奴故意吓唬他们:“可不是,真是来干偷香窃玉的勾当,越发不能轻饶了。”
众人群情激愤:“对!看他几个油头粉面不似好人,合该当场打杀。前儿李家走失了小女儿,怕不是他们拐去了。哪里是小贼,分明一伙强人,饶不得呢。哎,中间这个好面熟……”
盛生已知着了道,忙抢着道:“是是是,就是小贼——不不不,这也不叫偷,原是我家的珠宝。折价叫探花家买去,又遇女客高价购置,越想越不忿,才伙了人来取回。不是偷,这不是偷啊。”
他急忙掏出怀里的步摇为证据,生怕旁人不信,特意举得高高的:“在这儿,就在这儿!”
另三个也明白过来,连连叩头:“娘子饶恕!饶恕我等吧!错了错了,我等知错了。”
春来出来禀报:“娘子,除了挂在廊下的鱼干少两条,不见其他东西丢了。”
寿华见三人鼻青脸肿、模样可笑,淡淡道:“娘,他三个居心不良在先,原应送官重处的。然今日是端午,不好多造杀业,家里既无财物损失,教训一顿就是了——”
杜仰熙的声音远远传来:“不成!”
众人忙道:“探花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