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柴安带着随从回城,路上恰好与劫持康宁的盗贼车迎面撞上。赶车的贼寇远远瞧见一群年轻的郎君过来,低声对车内人道:“有人来了,小心!”
车内的福慧和康宁试图求救,无奈被两名盗匪捆住,口中塞了布团,其上更加了绳索牢牢绑在脑后,脖子上还架着匕首,实在无计可施。
赶车的盗匪把帽檐压低了,作出昏昏欲睡的模样,且故意放慢了车速,不慌不忙地过去。
两边相遇时,柴安下意识投去一瞥,发现那便车的轮子微微压扁了,马儿也颇为吃力,车厢却异常安静,不免多看了两眼。
范良翰毫无所觉,兴高采烈道:“还是哥哥厉害!”
柴安收回眼神,不再多看,冷哼一声:“那边自有潜火铺的大批兵士救火,纵你人去了,不过是添乱!我料定这场大火过后,城北必有无数屋舍亟待修缮,如今城中泰半的砖瓦木料已尽落我手,这才是真正的生财大道,区区一座宅院又算得了什么!”
范良翰信服地颔首。
柴安说:“待会儿你护送东西入库,我还有客人要见!”
“什么客?”
柴安微笑:“百姓的铜钱须少赚,不可叫人骂你为富不仁!那我要大赚一笔,除了敲那帮贵戚富绅的竹杠,剩下的贴补,自然要请人入宫,向官家如实禀报火情,免了这批木材砖瓦的税喽!”
范良翰向柴安竖起大拇指:“佩服!”
另一边,一女子正在苦苦哀求一队军士:“我妹妹被歹人劫走了,那辆车去得不远,现在追还能追上!求求你们,快去救人吧!”
领头的是年轻英武的小将谯度,他一低头,只见琼奴头发散了,鞋子都跑掉了,脚上的血渗透白色罗袜,震惊之余却只能摇头。
“我等身负军令要赶去城北,不敢片刻耽搁,你快去衙门报信吧!”
琼奴紧抓着不肯放,谯度眉头紧锁,身旁人催促:“从义郎,快走吧!”
谯度一狠心,一马鞭抽在她手上。
几个军士飞驰而去,琼奴跌倒在地上,失声痛哭:“三娘!三娘啊!三娘!”
凄厉的声音穿透了层层黑暗,柴安远远听到三娘二字,扬鞭飞奔而至,急问:“你是郦家的?三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