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拧开红花油的白铁军顿了顿,接过话茬,“班长的训练跟我们都不一样,我可是亲自试验过的,反正摸不透。”
“这是什么手法?谁教你这样擦红花油的?”伍六一咬着牙痛苦的抬起头喊道。
白铁军撸起袖子笑道:“我可是全连急救第一的,你以为我天天擦皮鞋真的是爱好吗?那都是手法啊。”
封于修怔了怔,白铁军好像真的是之前钢七连急救第一,连长还嘲讽过一次,一个侦察连出了一个卫生员真是大材小用。
伍六一一开始咬牙切齿,逐渐的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平静,平静到了最后转变成了怅然。
“班副,我是伤了你的神经了吗?你怎么这种表情的?”白铁军连忙停下来惊慌的打量着。
伍六一爬起来坐在沙坑上望着远处略显昏暗的训练场。
黄沙惊天起,充满着热血跟汗液。
“真是怀念当初在七连的日子啊,总是在新的连队不自在。七连多好啊,每个人都心齐,想抽烟就抽烟,没烟了去连长办公室拿一条。”
白铁军怔怔的听着伍六一的回忆。
七连的日子大家好的跟一家人一样,从来没有互相的嘲讽跟比拼。
虽然他是三班倒数第一的,可这个倒数第一场仅限于钢七连。
放在其他的连队他就是中上等的。
封于修倒是有些……可惜。
他看了那个册子,伍六一位于第二名。
跟第一名就差零点几分,第一次被地痞围殴打断了骨头,第二次红蓝对抗中被那个中尉撂倒,彻底伤了骨膜跟肌肉。
他的陈旧性的骨折已经逐渐的演变成了一种类风湿慢性疾病。
如果没有这两次的损伤,第一名肯定是他的了。
七连散时,大家一直有一个心理安慰,这是团体利益,是为了军队的需要。
伍六一声音有些低落伤感,这是很少见的,“现在七连散了,这种团体的利益依旧在,只不过是被强行的平摊到了每一个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