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好了,本姑娘叫白不虞,若你能活,本小姐的恩情你必得记上一辈子才行,不然我可亏大了。”
白不虞一只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迅速在自己另一只皓白纤细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将冒着汩汩热血的手腕凑到男子冰凉的唇边,边凑还边不忘掐着男子的下颌以便于鲜血更好的渡入男子口中。
“我祖母说了,我的血一滴可值千金,若你不争气死了,那你这条破舟可真抵不了本小姐的债。那副薄棺你也就别肖想了,本小姐必丢你下去喂鱼才能解气。”
月色沉沉中,小舟随风顺流而下,不知不觉靠了岸。
白不虞给自己止了血,又再度探了探白子男子的鼻息,指尖似乎能探查到一丝微弱的几不可察的温暖的鼻息。
该是死不了了。
白不虞弯了弯嘴角,此时才觉察到夜色凉意,她拢了拢衣衫,又瞥眼看了看四周。
夜色下无灯火,总觉得这岸边鬼气沉沉的。
在这凉薄的月色下她只身一个小女子外加一个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半个死人,此等处境任谁都想骂一句。
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白不虞叹了口气,借着火折子在四周寻摸了些干柴,忙活了半天才在岸边升起了一小垛火堆,又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小船上的半个俊死人拖至火堆旁。
忙完了这一切,白不虞将脑袋毫不客气的靠在男子的腰间,以天为被地为席腰为枕,毫无心理负担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白不虞醒过来是因为她脑袋下的枕头不太安分,扭动了一下,白不虞的脑袋磕到岸边的鹅软石,她吃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揉着脑袋去找罪魁祸首。
“你……”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白不虞就愣住了
只见白衣男子依旧保持着昨日被丢上来的姿势,好看的双眉轻轻微蹙,接着缓缓地睁开眼睛。
在昨日明明看着也没多出彩的面庞,此刻一睁眼却让人觉得平添几分风采,颇有些温润俊俏,清风朗月的意思。
与其他人的好看都有些不同,白不虞一时形容不出来。
白不虞心想,大概这就是七分死和三分鲜活的区别吧。
算了,方才磕痛她的事且不予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