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顾忌着面前这位现在正在黑脸,再不敢火上浇油,只好一味地点头顺应。
来到了他的房间之后,她连坐都不敢坐,像个地鼠一样在角落里安静猫着,不时朝他投去几眼疑惑,听候发落。
他从进来之后,就在翻箱倒柜找什么,待找到了一瓶类似清油的东西之后,
转过头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朝她伸出两指,随意勾勾手,示意过来。
“隆云哥…要不明天你再教训我成不成?我想睡觉,真的吃不消了……”
她耷拉着脑袋走过去,一边眨着讨好的小眼神,刚靠近被他毫不留情地用大手搓了把脑袋,那力度她怀疑他可能想捏爆她。
“啧,笨蛋。”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冷着脸的男人忍了忍,没忍住,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了一句。
“上床去,趴着别动。”他命令道。
她抿着嘴不动,他缓了缓语气,试图收敛一些自己的戾气,才又添了一句:
“放心,不是教训你,只是给你上点药,不然今晚你可能没法睡觉。”
“啊?!要不我还是……”
她顿时面容失色,好像想到什么,小脸霎时蔓延上一抹红,难为情地踌躇出声。
他抬眼朝她轻飘一瞥,似乎在问“你确定你行?”,没等她回应,就又开口:
“你找其他任何人上药都一样,还是说你想更多人知道?”暗示还嫌不够丢人?
首先开门见山,直接拿捏她的性格。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这层芥蒂吗?”可要记得小时候的尿布都是他亲手换的。
然后,试图用儿时记忆打消她的顾忌。
“又或者,你只是不想让我来?”
最后,以退为进,来让她丢盔卸甲,摒弃那最后摇摇欲坠的羞耻感。
大概是被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和正经认真的眼神给套住了,她心想,反正已经没有脸了,上个药有什么大不了。
乖顺地一腿曲起跪到床边,趴在这唯一的一间床上,属于张隆云的床,任他上药。
自暴自弃地用胳膊圈起脑袋,把脸埋进去,来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心里想些有的没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给自己洗脑:
没事,张绾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