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坊与古镇的历史紧紧交织,它在此处存续已长达数百年之久。坊主赵铁匠,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曾经,他也是战场上纵横驰骋、英勇无畏的出色弓箭手,然而战争的残酷和血腥让他身心俱疲,最终选择退隐,开办了这家弓箭坊。平日里,他总是沉默寡言,可对待我们这些学徒,却秉持着极高的要求,无比严苛。他常常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们:“弓箭乃保家卫国的珍贵利器,每一支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容不得丝毫浪费。”在坊中的这三年时光里,我不仅熟练掌握了制作弓箭的精湛技艺,也在这艰难的环境中学会了如何顽强生存。但无论生活多么忙碌,我心底对父亲死因的探寻,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
那个月圆之夜,惨白的月光毫无温度地洒下,透过雕花窗棂的破洞,在青砖地面上勾勒出一张仿若鬼域的惨白蛛网。我手持火折子,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青铜灯台上的蜡油早已凝固,宛如干涸的暗红色泪痕,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阿良!把东厢房的箭簇搬到前院去!”坊主沙哑的声音在寂静幽深的走廊里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匆忙应了一声,转身时却一个不留神,被门槛狠狠绊了一跤。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个描着神秘朱砂符文的檀木匣子从博古架上掉落,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细缝。
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汹涌袭来,那股恶臭比战场上腐烂了整整三个月的尸体散发的气味还要令人作呕,熏得我几乎窒息。我惊恐地捂住口鼻,颤抖的指尖触碰到匣子里泛黄的绢帛。就在这时,诡异至极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原本惨白的月光陡然变得如鲜血般殷红,我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密密麻麻的小楷在布帛上疯狂扭动,恰似无数条蜈蚣正拼命往我眼睛里钻,那种惊悚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戊寅年七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