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却乌压压挤满了鸡鸭。
咯咯哒哒叫个不停,鸡屎堆得满地都是,空气中还混着一股鸡毛和泥味。
阿旺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啐了一口:“养这么多鸡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有人要坐月子。”
“有事?”屋里出来个男人,个头很高,皮肤黝黑,眼神冷淡。他一脸沉静,左脸一道凶狠的刀疤从眉骨斜劈至唇角,使他天生带着几分阴狠。
正是黑子。
阿旺递上纸,“太太让你查一下这名单上的人,学校、家庭背景都查清楚,尤其那个姓苏的,查实了就匿名举报到教育局和学校。”
黑子没说话,接过纸瞟了眼,转身进屋。
阿旺临走又停下脚步:“我明天陪太太去北京,你这边要是有什么想给她带的话或者东西,我顺路捎过去。”
黑子眸光一凛,头也不回:“多管闲事。”
“……”阿旺,好心当驴肝肺。
傅妈妈卧室。
屋里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傅妈妈背对着傅爸爸,眼角湿润。她的手搂着被角,指尖用力得发白。
傅爸爸醒了,听见她低低抽泣的声音,翻身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咋了?”
傅妈妈咬唇,嗓音带着哽咽:
“我就是想……阿年这次回来,你能不能劝劝他,转业吧,别再上战场了。就像韩震霆那样,文职也好,教导员也好,实在不行,就回来做生意。”
傅爸爸轻叹了一声,语气低沉却坚定:“你儿子那脾气你不知道?你以为我没劝过?我要能管住他,他两年前那次早该辞职了。”
傅妈妈一怔,眼泪滑下来,心头却沉甸甸的。
她想起那件事。
两年前,傅祈年在边境执行缉毒任务时,被埋伏的毒贩炸伤,虽然命捡回来了,但身体落下了隐疾——那之后他再也没提调职转业的事,反而变得比以前还要拼命。
“你说……”傅妈妈轻轻出声,“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拼命往前冲?”
傅爸爸没回答,只是揽得更紧。
凌晨三点,云城边境,a3伏击点。
山林沉寂,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