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都要进山,除了打猎外,也挖了不少的好东西,一起拿去镇上卖。
柴朝云从前在家中,虽被娇惯着,但也下过地,插过秧。
看出韩筱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是为了赚钱后,就让韩筱买来菜籽,在后院里种了一大片,另外也种了一些别的。
到了十一月,菜长出来了,柴朝云就不让韩筱再花钱。
每日就摘自己种的菜,和韩筱带回来的猎物,换着花样或煮,或炒来吃。
他从前没下过几次厨,但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天赋,每顿饭都做得不错,很好吃,到后来,韩筱只愿意吃他做的。
十二中旬,开始下雪。
韩筱进山勤了些,天寒地冻的,柴朝云不太放心,背着韩筱新买的小背兜跟着,回来时总要背满满一筐的柴火。
——他背柴火,韩筱背他。
到了除夕夜,一起吃过年夜饭,柴朝云跑进院里捏了个雪团,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溜到韩筱背后,塞进她的衣襟。
韩筱佯装一惊,跳起来抖了抖,也抓了一个雪团,猛地塞进他的胸口里。
柴朝云被冰得直跳脚。
顿时恼了。
他又捏了一个雪团,径直砸向韩筱——韩筱闪身躲过,回了他一个。
有人玩不起,‘恼羞成怒’,没一会儿,院中雪地里,就多了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影——当然,只是在打雪仗。
一只圆滚滚的小狗摇着尾巴,看主人们玩得很开心,也钻进雪里汪汪叫。
过了新年,就到了柴朝云的十七岁生辰,头天吃了长寿面,次日韩筱带他去镇上买了纸钱,骑着马去往杏花村。
柴朝云不愿意再露面,进村后一直带着帷帽。
村里有人围在树下聊天,柴朝云两只耳朵立着,没走几步路,就知道了母亲柴悦,把大哥柴小月卖了的事。
他什么都没说,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坟前,只待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拉着韩筱下了山。
临出村前,柴朝云看到一个人,越看越古怪,想起来后全身突然绷紧了。
“怎么了?”
“……没事,”柴朝云仓惶地低下头去,“我饿了,我们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