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竟身着嫁衣，与他在凡间草屋中相视而笑，直到哥哥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劈碎窗棂，金光将她拽回冰冷的山石之下……
“这是……何人的幻象？”她猛地后退半步，宝莲灯的光晕在石壁上投出颤抖的影子。
自记事起，哥哥便反复告诫她天规森严，凡仙殊途，可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却像刻进骨髓的烙印，连书生腰间那枚刻着“彦昌”二字的玉佩都清晰无比。
三日后，杨婵按捺不住好奇，化作山雀飞出华山。
凡间正值暮春，她在终南山下的书院外，竟真的看见一个与幻象中一模一样的青衫书生——刘彦昌正对着一卷《山海经》蹙眉，书页间夹着半朵干枯的山桃花。
“若按幻象所言，我此刻若与他搭话，便是万劫不复的开端。”她藏在树梢上，指尖捏碎一片叶子。
可当刘彦昌为救一只受伤的小狐狸而摔下山坡时，她还是本能地挥出仙力，将他轻轻托回地面。
四目相对的瞬间，刘彦昌眼中没有惊艳，只有纯粹的讶异：“多谢姑娘相救，不知……”
杨婵猛地转身，袖中宝莲灯忽然发烫——幻象里的画面再次涌来：杨戬的怒容、华山的崩塌、沉香哭喊着“娘亲”的场景……她咬唇，指尖凝出一道微光，将刘彦昌关于这场相遇的记忆悄然抹去，随后化作清风消失在林间。
“你近日气息不稳，可是私自下凡了？”杨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三尖两刃刀拄在地上，映得他脸色铁青。
杨婵垂眸不语，掌心却攥紧了从凡间带回的半片山桃花瓣——她没告诉哥哥，自己在抹去刘彦昌记忆后，又偷偷去了三次书院。
她看见他为流民施粥，看见他在月下苦读时为一只飞蛾挡住烛火，更看见他在梦中喃喃念着“山中有仙，眉目似雪”。
幻象里的宿命像一张网，可每一次看见刘彦昌眼中的善良，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就愈发清晰：“天规若不容凡仙相爱，那这规，是否本就该被质疑？”
这天夜里，宝莲灯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灯芯里浮现出另一段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