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环境，几排舒适的座椅，鬼魂们进门先取号，然后排着队等待着叫号。
每个窗口都有对应的办事员，输入名字，死亡年月日，就能查询到该名死者的一切信息。
很快，4号窗口的绿灯闪烁，通报着：
“请今日第号死者方之瑜前往4号窗口。”
方之瑜愣了一下。
原来每天有这么多人死去吗？
坐在办事处里的荀梦照常公事公办地录入着死者信息，突然他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好耳熟。
抬头时，两个人的目光刚好碰上。
心灰意冷的方之瑜眼睛一下子亮了。
“荀梦！”
鬼差马面的那番话让方之瑜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此刻真的见到人了，他喜出望外，竟然生出几分不真实感。
荀梦见过面前的人，但……对他来说，又不太熟。
“你，过得好吗？”方之瑜身上的死气一下子被冲淡了。
荀梦淡淡道，“挺好的。”
方之瑜点点头，看着荀梦穿着地府的制服，“那应该挺好的，这么看，地狱好像比人间好一点。”
荀梦快速的办完手续，把转世卡递给方之瑜。
“你是个好人，下辈子一定会幸福长寿的。”
方之瑜笑了笑，“能再见到你，就是我今生最圆满的事。”
荀梦没接话，他不忍心告诉方之瑜，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又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那不属于自己的爱。
窗口的绿灯又亮了，通知着下一位死者前来办理手续，方之瑜拿着那张转世卡，站起身。
他最后一次深深看了一眼荀梦。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荀梦抬头，透明玻璃隔着他们，此刻他们都在地狱，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隔得很远很远。
“你说。”
“你死的时候，疼吗？难过吗？有人陪着吗？”方之瑜的眼底似乎又有些眼泪。
是死过一次之后，方之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逃避了两年，不敢去想。
荀梦放在桌下的手握紧成拳，又慢慢松开。
他以为方之瑜会问他，有没有喜欢过之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