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皱眉:“你们是谁?”
“邻居。”徐望西指指对面的门,“听到你们吵架来帮你们评评理。”
舅妈似乎看出他不好惹,比较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们的家事暂不劳烦外人评理。招待不周,请各位回去吧。”
但舅舅打量着衣着贵气的徐望西和他身后穿着西装的人,眼珠子骨碌转:“你是我外甥女的朋友吧?她姥姥的赡养费她妈已经好几个月没给过了,现在又突然撒手人寰。梁童年龄小不顶事,还是我们帮衬的,现在大家凑不出更多钱了,总得来问问家里还有没有存款。”
“这么缺钱啊……”徐望西若有所思,依旧笑眯眯的,模样仿佛要说什么好话,“明天你死了纸钱是不是也要她买来给你烧啊?”
“你谁啊,来找打的吗?”站在舅舅身旁的年轻小伙子扔了烟就冲上来,抓起徐望西的衣领嚷嚷个不停。
徐望西任由那人扯着,脸上渐渐没了表情:“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就碰,你算——嗷!”徐望西身后穿着西装的保镖一个箭步,扭住年轻男人的手臂,他疼得尖叫起来。
屋里男人女人登时乱哄哄闹作一团,有人拉架说算了,有人问是不是要报警,还有人喊着:“上啊,打他!”
梁童看着眼前的闹剧,耳边只剩下辨不出意义的嗡鸣声。
连续几日未眠和打击,让她眼前一黑。在倒下前,她脑海中只剩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活着?”
梁童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慢慢清醒后,各种画面立刻开始在她的大脑中混乱地回放。
喧闹的亲戚、死不见尸的父亲、考试当天的车祸,还有姐姐去世那天躺在床上流泪的母亲……
梁童浑身动弹不得,只想再次昏睡过去。
“你醒了?”窗子附近传来声音,黑暗中原来还坐着一个人。
徐望西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仰着头,伴着月光,细细打量着梁童书柜上的摆件。
梁童看不清他在干什么,黯淡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只能勉强照清轮廓。
“我让他们把屋子收拾好了,遗物都装箱放隔壁房间了,那群人也都被轰走了,明天我陪你陵园。”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