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西轻哼一声:“你倒是很信任他。”
“我最信任的是你呀。”梁童笑眯眯道。
“哄我可以不用这么明显。”
梁童喊冤:“真的!真的。”
徐望西静静看着她,听她解释:“如果不是你,我出完一时的气,事后大概率要被学校和谢家狠狠收拾吧。
“在我决定去当面找她对峙时,我并非没考虑这种后果,但我还是去了。除了做过心理准备这种理由,还有我潜意识里知道,有你在我身后。所以我才能有勇气纵容愤怒与激情支配我。”
徐望西语气软了些,说:“这不叫勇气,是冲动。”
梁童也不反驳,弯起眼笑了。
她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徐望西并不惊讶。
小时候,小区里其他小孩跟着大人学话,骂他妈妈不要脸,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不知道他是谁的种。当时是梁童冲上去理论的,吵着吵着扭打起来,他就在旁边帮着拉偏架,帮着瞒梁父梁母。
她一直是这样,平日里瞻前顾后,想东想西,一旦真正感到被侵犯,就会冲动地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情去争那一口气。
而徐望西的做法则是想办法将嘴欠小孩的父母的丑事,悄悄地呈现在他们彼此眼前,过两天再听梁童兴奋地跑来和他念叨“他家不知怎么了,最近一直吵架,楼上楼下都能听到,他吓得嗷嗷哭,真是解气”。
她和他很不一样,但徐望西喜欢这种不一样。
他陪梁童走到小花园附近,目送她独自往湖边去。四下无人,他的笑容淡下,眸中似有逐渐压制不住的火苗。
梁童来到湖边,果然看到谢熠在等她。
他闭目躺在树荫下的木长椅上,光线和阴影在他脸上交错晃动,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尊在展的雕刻艺术品。
梁童悄声走近,俯身看着他,轻声问:“睡着了?”
“没有,你再不来就快了。”谢熠先开口,眼睛才睁开,里面明亮澄澈,暖阳流进去又溢出来。
他伸过懒腰,才懒懒散散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