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如有灵,一点便通。孟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为何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无法突破十阶。
“静心道与无情道颇有几分相似,皆需先修‘心’,再修‘身’。修行最主要的,便是一个‘悟’字。你心有所念,无法达到静心道中对‘静心’的追求,自然也就无法继续进步。”楚涣继而补充道。
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点出自己的缺陷,甚至比自家师尊还透彻,孟初即刻下跪行拜礼,恭敬道:“还请仙君指点一二!”
楚涣轻哼一声,“本君从不为外人指教。”
话到这里,孟初都想好了要如何继续纠缠,却听楚涣下一句道:“你这模样,倒让本君想起了漼林寒氏的一个姑娘,她虽修行无情道,心中却仍有天下百姓的位置。”
听这描述,孟初心里想到一个人:“那位姑娘,可是漼林寒氏寒倾欢?”
“不错。”楚涣没有否认,但他对于孟初居然知晓寒倾欢此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
按时间来推算,此时的寒倾欢也不过是个刚刚脱离闺阁的少女,既然楚涣并没有称呼她为自己的弟子,那便说明她此刻仍在求学之中。
见楚涣没有在此话题中继续参与,孟初亦不敢多言。
楚涣低头,继续阅读那早已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经文。两人一直沉默。孟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楚涣刚才的一番话,从头到尾,一字不落。一直回到楚涣的第二句话:“你同那位孙氏的公子认识?”
“仙君。”孟初轻唤了声。
“请讲。”楚涣头也不抬。
“仙君既然知道我与那位孙公子认识,为何又要放任他们离开?”这个问题困惑着孟初。
楚涣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嘴巴张了张:“姒泠乃本君血亲之女,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即便本君贵为她的师尊、长辈,此类事,仍旧不方便过问——”
说到底,也是信任所致。
孟初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孙南宥的相处:孙南宥在处理自己的事情时,孟初自己曾经又是否选择了相信呢?当然,不仅仅是相信他的言语,还有相信他处理事务的能力。
想了想,孟初还是摇了摇头。孙南宥太过于弱小,甚至连阵法都不会完整地使用,一切都只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