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流淌着静谧的默契。
齐修瑾倚在床头翻看报表,宋凉叶则在沙发区处理文件,偶尔纸页翻动的沙沙声衬得空间愈发安宁。
这份和谐却被高跟鞋的脆响打破。
“受伤都不告诉家里,你这孩子存心让人担心!”齐母携着香风掠过宋凉叶,仿佛那抹清雅身影不过是件摆设。
白玲紧随其后,却在看见宋凉叶时瞳孔微缩。
齐修瑾额角纱布刺得齐母眉头紧蹙,话锋却转向别处:“早让你离晦气东西远些,如今倒好……”刻薄言语尚未说完,便被儿子淬冰的眼神截断。
“不劳费心。”
齐修瑾合上文件,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
余光扫过始终沉默的宋凉叶,见她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后颈不禁沁出冷汗。
白玲适时轻扯齐母衣袖,这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倒像劝阻。
齐母却会错了意,镶钻手包“啪”地拍在床头柜上:“当妈的说几句都不成了?”保养精致的面容因恼怒显出细纹,精心策划的探病俨然要演变成闹剧。
消毒水味弥漫的病房里,齐夫人攥紧了提包链条,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她斜睨着靠在窗边削苹果的宋凉叶,刻意提高声调:“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当妈的来看受伤的儿子不是天经地义?”说着将身后穿着米色套裙的姑娘往前拽。
“白玲听说你出事,急得整宿睡不着觉。”
被推到病床前的白玲褪去了先前的拘谨,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她望着床头柜上宋凉叶带来的百合花束,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