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令微微一怔,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陆三少你还记着我这绰号。
可如今的朝廷已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只能在这小小县城,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陆沉抬眼看向罗县令,神色认真的说道。
“罗兄此言差矣。在这一方土地,你能为百姓谋福祉、断冤狱、惩奸恶,这是何等功德。
即便得不到朝廷的认可和嘉奖,亦是普之于众、惠之于民,无愧于心。
况且,天下之事,本就是从小处做起。”
罗县令听了陆沉的话,心中甚感慰藉。
“陆三少总是能说出这般令人振奋的言语。
先前总有人在侧,我也不便与你多说。
实则咱俩能在这清水县重聚,我心头欢喜的紧。
往后陆三少想做的事,我必然全力相助,即便不合乎律法也不打紧。
从恩师以死谏言,却被君王降罪满门那天起,罗某就已看透,所谓君君臣臣,不如相交莫逆。”
陆沉把玩荷包的手轻轻顿住,脑海里划过外祖父坟前晟亲王祭奠过的残余。
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晟亲王即便是个不理朝政的闲散王爷。
可他每月都去祭奠着外祖父,此事若是传进当今圣上的耳里,终是于他不利。
他却仍然这样做了,这其中又藏着怎样的怀念之意。
此番面对罗县令这真诚的话语,又让陆沉感受到一代人的一代情义。
“罗兄,咱俩自幼的情谊断然不会更改。
如今时局混乱,暗流涌动,你身为一方父母官,行事更要多加斟酌才是。
切莫为了帮我,给自己招来祸端。”
罗县令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无妨无妨,已经被贬官至此,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陆三少也知,我就是一文弱书生,兴许能帮着平民百姓们改善一下困苦。
像这种地方上的恶霸势力,还真就束手无策,任其发展。
看这册子上所记载,前几任县令要么被仇万鳞用利益收买。
要么被仇万鳞囚禁了亲人不得不妥协以他,要么直接被他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