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乃公分明听到了后院传来的丝竹之声!”
“塞尉慎言!”云中县的太守府前,成廉拼命拉着吕布,让其快些走。一只手悬在空中,想去捂吕布的嘴,可又不敢,心中是愈发焦急。
吕布身子一震,将成廉的手给荡了开来,回头看了眼太守府,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怒气。
“走,去贤弟家讨碗酒吃!”
见吕布没有在太守府门前纠缠,成廉稍稍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王苍因功迁至云中侯时,吕布也官升一级,继承了王苍的武泉塞尉一职。成廉原是吕布手下的队率,现和侯成一般,为塞中戍卒屯长。
两汉时便是这般,哪怕你立下了泼天的功劳,也会被上官给分润去至少半数。这些战功看着多,但从甄厉一路往下分润,增秩一等也属正常。
何况在阀阅簿中,还有不少虚空人名,“他们”虽未曾参与战事,可在论功行赏时,却少不了他们一份。
别的不说,周边诸如度辽营、黎阳营、渔阳营中的一些谒者和宦官子弟里,因为这次大胜,就有不少人因功累迁。至于是哪里来的斩获,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毕竟此时的尚书令的名字叫曹节!
吕布虽是走了,但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心中是愈发思念贤弟的好了。
在城中行了一阵,到西门里王苍家中时,发现他家中只住着一名老奴。一问之下,才知城中这处宅院已然闲置,余者尽数到城南那处新买的庄子去了。
“是矣,塞中诸多军户尽被贤弟迁走,说是要赡养其家中老幼,未曾想,贤弟当真是一诺千金!”
初时,吕布对于王苍的这个举动十分不解,认为那些戍卒战死,塞中收敛其尸,并置办棺材和丧服,已是十分贴心的举动了。因为这一套丧葬流程走下去,塞中少说也要出个三千钱!
当然,这项规定到了地方,也不一定是上行下效这么轻松。武泉塞行此事,其他障塞不一定会做这些。至多事后随意补贴个几百钱或是千钱将戍卒的亲眷们打发,草草了事便是。
其家中壮男已死,剩下的老弱妇孺又能拿边地的障塞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