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假的。
他又在做梦了。
这些日子里,他做过无数场重逢的美梦,可每一次欢愉的梦境,醒来之后,面对那个没有她的世界,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就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他。
他细数了无数次过往的经历,他把每一次与她单独相处的画面,都一而再再二三的复盘,他幻想着,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如果再见到她,在她面前,他一定改掉所有的固执,改掉所有的独 裁,改掉所有的坏习惯。
他要让她喜欢他。
而不是恨他。
可没有来生了,他这样的人,他这样满手都是血的人,怎敢求来生?
马蹄踏在路面上,滴滴答答。
那双人前从来不会示弱的长眸,惊鸿闪过,泪水盈眶,也是滴滴答答。
砸在云清絮的脸上,冲淡了她脸上的泥土和鲜血,让她的五官,让她的眉眼,变得越来越清晰……
玄翼颤抖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
柔 软的,温暖的触感。
那么近,那么真实。
“絮儿……”
他声音喃喃,“是你吗?絮儿?”
血,顺着云清絮的裙角,往外流,滴在马背上,滴在他的鞋袜上。
更像巨石,落在玄翼的心湖。
他所有的迷茫和慌张都散去,他紧紧抱着她,好像抱着一场稍纵即逝的梦,他掉转马头,冲向皇宫——
皇城的守卫要拦,没有帝王的诏令,如今的摄政王不许随意进宫,可那持刀的侍卫看到摄政王脸上未干的泪痕时,像被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手中的长刀,也砸下去,哐当作响。
马蹄带起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后,一旁的侍卫才拧眉质问他,“怎么回事!你拿着陛下的俸禄,你怎敢随意让摄政王闯入皇宫?”
“今非昔比了啊,摄政王可不是从前的那个摄政王了!好歹也得问两句吧!”
不曾想,对面的侍卫像没听到一样,顶着僵直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他,说。
“你觉得,摄政王会为一个女子掉眼泪吗?”
搭伴的同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