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又绕到了顾肇源明明活着,却没有将消息传递回京城的问题上。
武帝沉吟片刻,展开手中信件,这信件很有些年头,他稍有不慎,那纸张便折碎了一角,使得他不由得更加轻柔的动作,先草草将整张信扫了一遍,粗略得到信中之意,随后武帝这才面容一肃,仔细地读起信来。
这信上的字迹与同顾清莹通信的字迹相差无二,只不过信中却是以顾肇源的口吻将自己重伤被救后无力离开,只能在柱州就此苟活的无奈写得淋漓致尽。
信中言明他时不多日、身体伤残太过,无法再回京尽忠尽孝,只能留下书信告罪,请武帝看在他牺牲的份上,原谅他的欺君之罪。
信中更多的是写明了当初一战中许多不能为人所道的秘密,武帝越看脸色越沉重,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那封薄如蝉翼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好,最后竟然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谢长勋看着武帝的举动,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这可不是对顾家恼怒的模样,他眉头紧锁,正想要说点什么,武帝却大手一挥。
“来人,笔墨伺候。”
他看向尉琉璃,眼中不再浮有冷意,但也没有半点温情。
“你当朕的面,将这信上几句话誊抄。”
这便是要看尉琉璃所言是否为真。
若当初确实是他执笔同顾清莹书信往来,那便无事,若是顾肇源执笔给京中的妹妹去了信,却未曾上达天听,那便是欺君大罪了。
尉琉璃并未露出惧怕之色,他淡淡地笑了笑,待纸张铺开后,便当众执起狼毫笔,洋洋洒洒写下了几句话。
宫人呈到武帝面前,武帝将之与先前的书信对比,虽说细节处有些微妙的差距,但仔细看来,还确实字迹出于同一人之手,这一下顾肇源的冤屈便被洗清了。
武帝又想到那封迟来多年的信,尉琉璃推迟这么久才进京,自然是不对的,可他想到那封信中顾肇源字字句句全是忠君爱国之语,再看着跪在下面的顾清莹双目含泪,命都去了半条,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况且,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