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太太这才灵光了一回,连忙抢道:“放心,你且放心,我们老了,能干什么?往后自是府中原本如何,以后还是如何,这一点,你不消操心,照顾好缙山才是最主要的。”
说到最后,她死性不改,又忍不住补充道:“当然了,这大房总得有个继承人,你们若实在不愿生,去远方亲戚那找个好苗子抱回来也成……”
“胡闹!”
戚老爷子眼看又要惹恼谢明月,赶紧喝止了妻子。
“想这些远做什么,缙山与明月好端端的,我瞧你真是白饭吃多了,管住自己院里的一亩三分地就成!”
远处,族老们已经将二房一脉从家谱中分出来,二房的一应奴仆也全都脸色灰败地站在一边,顺清侯最终未下死手,虽然亲手将二儿子分了出去,但还是留了一栋京中位置尚可的宅院给他,另有庄子两座,从公中取了银两若干,不说大富大贵,平日吃穿用度,总没问题。
说是分家,还不就是驱逐,只不过说出去,名声好听些。
谢明月自认,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此次芙蓉膏一事,谁也料不准武帝的反应,更不知刘贵妃与刘家的动静,若不斩断大房与戚修玉之间的联系,往后后患无穷。
她方才坐下来细想,这才想明之前戚缙山让她留戚修玉一命的原因。
戚修玉便是一个饵,勾得七皇子按捺不住对戚家出手,太子一派才好反击。
他恶事做尽,如今看着戚修玉的名字被剔除出戚家族谱,谢明月的心底终于有种哀意宣泄之感。
很快了,戚修玉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
她与母亲这十年来的冤屈与苦难,终将在他们的消亡下,慢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