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将晒干的艾叶细细理成束,叹息道,“你虽不及她全能,但若能专精药道,未必不能济世救人。”
“师父说得是。”清清郑重应声,忽而眼珠一转,揉着红肿的指尖嬉笑。
“那弟子往后是不是不用练扎针啦?您看我手指都肿得像小萝卜了”
“小滑头!”
陆矶抄起药帚作势要打,见小徒弟抱头躲闪的模样,胡子又翘了起来。
“明日开始改认三百味生药,若再偷懒,仔细你的皮!”
清清吐了吐舌头,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哧溜钻到药柜后头,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师父最好了!弟子这就去把您给的册子背熟!”
收拾好药箱,清清去看了看昏迷中的浣溪。
她轻手轻脚地换好药,又将剩下的忘言草和纱布仔细收进怀中。
营帐外天色渐暗,乌云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清清低头瞧见自己的手帕沾了药渍,便想着趁雨还没落下来,赶紧去河边洗一洗。
风卷着尘土掠过脚边,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
远处野枣树孤零零地立着,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晃。
清清脚步一顿,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树下。
伸手抚上粗糙的树皮,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自己从树上摔下,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摸了摸怀里仅剩的一块馅饼,她鼻尖发酸,小声嘟囔道。
“亏我做得那么香,活该你没口福……”
风掠过耳畔,她拨开发丝转身要走,却在抬眼的刹那僵在原地。
不远处,一道月白身影缓步而来。景深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倦意,却在见到她时微微扬起唇角。
“这几日有些事耽搁了,没能来找你。”
清清心头一跳,欢喜刚冒出来就被压了下去。她攥紧手帕,硬邦邦道:“谁要你找了?”
想起那件衣裳,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谁准你偷偷进我营帐的?什么臭衣服,我才不稀罕!”
景深一怔。
“那件衣裳……你不喜欢?”
“喜欢?”清清瞪圆了眼,“你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