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如梦初醒,慌忙蹲身捡起纸包,草草往怀里一揣,便跟着他朝主帐狂奔而去。
刚到帐前,就见几名士兵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匆匆进出。
她心头一颤,直接掀帘冲了进去。
帐内,慕容英正闭目靠在椅上,左臂衣袖已被鲜血浸透。
一位军医正在为他包扎,清清几步上前:“伤口开裂了?那腰上的伤呢?”
不等回答,她又自顾自喃喃,“一定也裂开了,不然怎会流这么多血。”
说着,她转身张望,寻找老军医的身影,“他会不会死啊?”
这一连串问话让忙碌的军帐骤然安静。
老军医狠狠瞪她一眼:“来了不帮忙,净说些晦气话!”
清清呆立原地,正对上慕容英缓缓睁开的眼睛。
她又茫然转向老军医,指着慕容英喃喃道:“流这么多血还能活命,您老人家真是华佗再世。”
老军医被她这傻样气得胡子直翘:“主帅本就无碍,真正危在旦夕的是这位姑娘!”说着侧身让开位置。
清清这才看清后方榻上躺着个年轻女子。她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胸前赫然插着半截箭矢。
方才那些血水,全是她的。
慕容英眉头微蹙,刚想开口唤住清清,就见她已快步来到榻前。
“这位姑娘伤得极重。”清清语气凝重。
老军医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箭伤及肺,本就只有三成活命机会。若不能及时止血,必死无疑。”
清清闻言神色顿凛。
“老夫本欲用忘言草,但你说过此草可能引发红肿。”老军医见她这般认真,语气稍缓。
“你既通药理,可知有无其他凝血之法,能撑到拔箭之时?”
清清略作思索,斩钉截铁道:“如此重伤,唯有用忘言草最佳。”
说着她已握住伤者手腕,转向小军医:“取昨日阴干的忘言草来。”
见他迟疑,清清抬头:“用药如用兵,岂能因三成将士可能水土不服,就全数弃用?”
她指尖在伤者手腕伤口比划,“就在这里试药,若半刻后没有红疹,便是天可怜她。”
帐中众人闻言,皆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