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扯落大氅裹住她冰凉的身子,玄色绒毛衬得她神色越发凄楚。
“你骗人!我一直盯着,都看见了!”
清清带着哭腔嚷嚷,胡乱抹了把脸,左手去摸针囊,右手固执地扣他手腕。
“真的没有中掌。”
景深拇指拭去她眼尾泪珠,浅笑浸润柔情。
“知道你胆小,我怎敢受伤见血?莫要难过了。”
话音未落,怀中人揪紧了他前襟,崩溃的呜咽声尽数埋在了他胸口。
这些时日清清独自守着秘密强撑,此刻被他温言一哄,压抑多时的情绪决堤般倾泻。
“受伤也不许瞒我,我不怕血。”
她紧紧环住他腰身,抽噎着把脸埋得更深。
“好,任何事我都不会瞒你。”
景深下颌轻蹭她发顶,掌心贴着她后心缓缓渡入真气,将刺骨寒意一点点驱散。
“相信我,别怕。”
比武因这变故暂时停下。
远处对话听不真切,唯见两道身影交叠纠缠。
“她不是跟着那人来的吗,怎么又和这个抱在一起?”
剑痴忍了半晌,终是蹙眉问唐锦。
“你们中原人忒乱。”
唐锦无语,额角青筋直跳。
“闭嘴,别看。”
无尘心头酸涩,闭上眼睛,一遍遍念着从前最常念的金刚经。
贪嗔痴三毒俱是戒,怎的下山后屡屡破戒?
定是经文念得少了。
封无痕死死盯着二人,剑柄上剑穗几乎捏碎。
若不曾目睹此景,尚可自欺清清是在乎他的。
而今现实彻底击碎了幻想。
她情急时竟是这般不管不顾,满心满眼只有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