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隐隐升起预感,仿佛即将要出大事。
对蓝雁归和皇位他志在必得,如今临门一脚,他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调转回宫设宴。”
清清心中大急,险些捏破袖中装药粉的纸包。
还不待她想出阻拦的办法,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报——八百里加急!”
一名身上带血的士兵急匆匆奔来,铠甲叩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王与成王世子遇刺身亡,其部属指认此案系朝廷所为,现已联合诸侯王势力直逼京师。”
“混账!”
江淮止陡然起身,一把掀开了帘幕。
他虽年过四十,容颜却不减当年。
此际在红衣衬托下,平日温文尔雅的气质全无,只剩下了强势和霸道。
“叛军现今推进到何地了?”
江淮止认定这些人是索要铁矿不成,刻意借机发难。
“铁骑已破三关,如今怕是已经过了汉江!”
汉江乃大梁命脉,北岸若破,十日之内敌军必抵兴邑。
“荒唐!”
江淮止浑身剧震,袖中五指几乎捏碎,眼底寒芒暴起。
“纵是轻骑奔袭,过沅陵、破樊城也需半月。除非”
他猛然跃下车驾,一把揪住了那士兵的衣襟。
“沿途守军可是尽数洞开城门?”
“各州郡皆言只奉天子亲诏或虎符。”
士兵望了眼江淮止几乎扭曲的面容,喉结滚动挤出后半句。
“从未听说摄政王监国之事!”
江淮止瞳孔地震,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士兵咽喉,青甲领口霎时凹陷出指痕。
清清见他方寸大乱,一个箭步冲上车驾。
“哗啦”一声,银簪破风,蓝雁归腕间红绸应声断裂。
清清攥住她冰凉的手冲向宫门。
周围一切仿佛都成了慢动作。
她什么都听不见,眼中只有那道厚重的宫门。
一阵疾风掠过,蓝雁归的红盖头飘落在地,又被二人鞋尖重重碾过。
破空声骤然响起。
“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