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月,张家口武马镖局灭门惨案已经传遍全国,免不了再次成为芸芸众生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不论这场人伦惨案如何恐怖,如何离奇,张家口毕竟距离中州甚远,那里宋人辽人杂居,本就是多事之地,时间过得久了,一切便也渐渐消弭于无形了。
两个契丹人在钱掌柜的号房住了一个多月,每日里只是出去满世界转,却又不像大多数契丹人那样贩卖马匹或者羊毛之类的物品,也没见到他们买回什么物事来,只是爱饮酒,每隔得十来日,小竹子就要去为他们单独担回一担来。
钱老板已经从小二自缢的打击下恢复过来,两个契丹人连续住了一个月,又出手大方,因此几个人竟然混得厮熟,这日晚上月亮圆得厉害,钱胖子在院子当中摆了张桌子,请契丹客人喝酒,契丹人大喜,只小竹子不高兴,钱老板要他一个人伺候酒席,眼见得满桌的美食吃不到口里,小竹子恨不得在他们的酒里多掺上些水。
吃得酒酣,钱老板问契丹人整日里什么买卖也不做,难道只为消遣来的。
契丹人听了哈哈大笑,戴耳环的人道:“要说消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辽人不像你们汉人那般啰嗦,咱们只爱骑在马上驰骋草原。来这里许多日子,憋闷得很!”
小竹子笑道:“两位既然住得厌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钱老板脸上横肉堆积起来,骂道:“小竹子,开店的规矩里哪一条可以撵客人的,你莫不是皮子又紧了?”
“回去?”先前说话的契丹人苦笑道:“没有接到旨意……”刚说到这里,另一名契丹人咳嗽一声,只说喝酒便喝酒,哪里有这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