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太监端着药走进殿中,宽敞无比的寝殿内,一身玄色龙袍的帝王正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他的眉眼满是疲色。
总管太监其实有些怵新帝,这会恭恭敬敬的跪在人的身前,而后手举起托盘过头顶,他的眼睛半点都不敢看床榻上紧闭的妇人一眼。
裴行弃听见声响,许久才睁开还充血的眼眸,他接过药碗,好一会才开口:“让宫婢进来。”
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起身。
总管太监立即麻溜的出去喊了一个婢女进来,裴行弃看了一眼:“守着她,给她喂药。”
这会秦黛黛高烧不退,若不将药给人喂下,怕是会烧成傻子。
“是。”
婢女磕完头,有些腿软的走到床边,她也怕新帝。
如今,这天下何人不怕新帝?先皇刚死,新帝就用雷霆手段登上了帝位,更重要的是,这新帝来路不明,突然间就被先皇认回,谁知道他的血统正不正?
这不久前,新帝才将忤逆他的臣子斩于龙椅之下,血从殿内流到了殿外,当真触目惊心,这新帝残暴的性子瞬间天下皆知。
宫中的婢女和太监人人自危,生怕皇帝有一日不开心就将他们给斩了。
昨日皇帝突然匆匆去了一趟裴将军府上,而后就接回了浑身湿漉漉的裴二夫人秦氏,这件事自然在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无人敢议论。
宫婢霜儿小心的扶起秦黛黛,她给人喂药,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之人还有求生意识,这药水一进她的嘴中,她自己就吞咽下去了。
裴行弃看着人将药喝完,他才转身离开,他仿佛在避嫌,当然,他就是在避嫌。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自然也没空一直留在这里。
……
秦黛黛就是午后睡醒过来了,她从昨日睡到了隔天下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些疼,浑身更是不舒爽。
这……这里是哪里呢?
她的眼睛扫了一眼四处,发现这里金碧辉煌,就像是宫殿,这里是……皇宫?
她为何在皇宫?她不该已经死了吗?秦黛黛觉得头有些疼,她不禁又咳嗽了两下。
冬日自然有些冷,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