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最喜喝洋酒,特别有一款窄口大肚皮的高价偷渡酒,后劲儿特猛,应酬时他喜欢掺着来。
用纸巾擦干水液,靳宪廷一边点烟,一边瞧镜子,安玉还站在原地,没走。
他闭上眼,缓了缓上涌的酒劲儿,唇边是浓稠的雾,只是歇缓精神,没过肺,烟在口腔和喉咙里滚了一遭,便吐出。
安玉忐忑他的沉默,高大健硕的男人在半醒半醉之间,迷人又危险。
她兼职快半年,酒场上规矩的男人不多,尤其是见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多少少会讲两三句荤话。
人前多气派的人,都如此。
安玉怕他的气场,又莫名信任他,视线定格在他无名指上的银戒,是有家室的男人。
五分钟后,靳宪廷熄灭了烟。
直接越过她,原路返回。
“靳先生,您能帮帮我吗?”安玉犹豫半晌,“在你们席上有位老总,见过我不止一次,一直…一直骚扰我,我不敢回去…”
他没回头,也没作出答复。
显然是不想多管闲事。
安玉索性小跑几步,直接拽住他衣袖,“靳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麻烦您送我一程,我跟楚先生也商量过,他说这不关他的事,让我求求您,场上没人不敢卖您的面子。”
靳宪廷原本想拂袖而去,安玉自然抬手,擦了擦他袖口沾染的烟灰。
那一低头,再抬头,走廊地灯的光,照射她眼睛,是亮盈盈的好看。
五官,身形,音调,通通没有阮虞合他心意,唯独眼睛里表现出来的情绪,虽然只有五六成相似。
可他有醉意了,恍惚间也有七八分像阮虞。
他向来不吝啬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安玉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男人脚步不由自主缓了,安玉以为有戏,却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任何感情,“公务用车,不办私事,不方便。”
拒绝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她也有预料,松开了手。
楚筠喝得有点多,他也是海量,从包房出来抽烟透气,“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