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卓明轩摇头,一副对他无可救药的神情,“一个自小沉迷于压抑,克制本性的人,一旦在情爱里上岸,往往凶猛至极,又孤注一掷,通俗点说,认定了谁,容易死心眼儿。”
“管好你自己。”靳宪廷冲卓国谷示意,“卓伯父,集团还有公务,我先告辞了。”
狠嘬了一口手里的雪茄,卓国谷在烟雾缭绕里看着他,若有所思点头。
穿过医院二楼悬空的廊桥,阳光在玻璃镜面上空折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靳宪廷硬挺的脸在大片浓白中逐渐清晰,有摄人心魄的张力。
他停在一处拐角,从烟盒里叼出一支烟,点上火,“东西呢?”
何玉看得失神,闻声才从隐蔽的角落走出,手里紧握着一份用塑料文件袋封装好的资料,“我一直放在厕所马桶的水箱里,卓董表面好相处,实则内心固执,自大,能劝动他亲自过来医院,探望宋夫人不容易。”
卓家跟宋家的身价,在近几年逐渐拉开了差距。
宋舟山在商业理念上,是求稳派,跟卓国谷叫喊的商人不图财,简直天诛地灭,是截然相反的。
靳宪廷观察四周,确认没人,择下烟夹在指尖,拆封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旧改计划的详细复印件。
还未在任何平台公开。
靳宥宗对长留区旧改相当重视,从政头顶悬着经济这把利剑,一有法律,二有纪律。
但到他这地位,靳宥宗已经把颜面,口碑看得比命还重要。
因此他不贪,反而清正廉洁,教人抓不住经济上的把柄。
但有类清官还不如贪官。
贪官贪的无非是酒色财气。
而他一心求升迁,为了丰富任职期间的个人功绩,什么事都敢干。
“靳总。”何玉看他,眼底浮现似有若无的柔情,“您小心,卓国谷并非明面上看到的那么想帮助你,他野心在北河省众多企业里,算得上是一骑绝尘,能制定规则的人,从来不是好人。”
靳宪廷头也不抬,不放过文件里的任何蛛丝马迹,“你觉得我是吗?”
何玉笃定,“您是,我受难时您愿意出手搭救,在我心里,是大大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