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夸张,意思却够味儿,任何庞大的家族企业,早期原始资本的积累,多是灰暗不堪的。
二楼茶水厅门口,杵着两位冷脸的彪形大汉,为靳宪廷推开玻璃门。
卓国谷穿着一身难见牌子但质感很正的西装,四仰大敞坐在皮沙发上,两只粗壮手指间,夹着帕特加斯d6雪茄。
钱气养人,他面色红润,身形壮硕偏胖。
卓明轩五官的精致俊美,主要继承于卓夫人的天人之姿,唯有那管挺拔的鼻梁跟卓国谷,是如出一辙。
室内充盈着雪茄的淡淡榛果香,不太好闻。
卓国谷乐呵呵起身,同他握手,“小靳,你来了。”
靳宪廷姿态谦驯,回握,“卓伯父,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了。”卓国谷打手势,站在沙发背后严阵以待的女秘书,递出雪茄盒,他接过,撂在桌上,“最近听说中岳闹出了不少事情啊,你这个位置风险太高,顾虑太多,可十分不好坐。”
靳宪廷向来抽不惯洋烟,觉得味道奇怪,焚上了自己的烟,“是,下有对策,上也有政策,已经在着手整顿了。”
“明轩借你的七千万花干净了吧。”卓国谷时时刻刻带着笑,是笑面虎那类人精。
企业座右铭是“宁做温和的狮子,不做沉默的羔羊”。
知道逃不过他的眼睛,靳宪廷索性直说,“填了中岳部分亏空。”
“我可不想参与你们内部的争斗。”卓国谷往后一倒,女秘书十分熟悉他,手打着圈在他太阳穴两侧按摩,“这七千万就当是卓伯父送你高升的随礼了,中岳可不单单只是做企业这么简单,这背后多少省里的大人物暗中控股,多少仕途中的权力纠缠,我觉得这不是你的地盘,不如早做准备,整顿完了,也该撤了。”
靳宪廷没搭腔,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卓国谷不信他看不清楚里面的门路,是心里对他有赏识,开门见山,“宪廷,有些河道里的水,你能掌握深浅,有些却未必,我知道你对谁不满,前几天旧改项目,我还跟靳书记见过一面,但是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卓伯父想帮,但是商怎么能与官斗?”
“我只是想弄清母亲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