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姝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烧退了。王妈伸手刮了刮外孙女的鼻子:“瞧这小坏蛋,烧退了就开始调皮。”王艳姝看着老人眼角的皱纹,突然觉得那些碎玉额的痕迹,比任何荣誉都珍贵。
夕阳西下,一家四口,爸爸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后面跟着姥姥、妈妈和女儿。爸爸和姥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家长里短。王艳姝走在中间,听着身边熟悉的身影,心里突然无比踏实。
回到家,王艳姝蹲下身,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女儿脸上的奶渍,孩子粉嫩的小手突然抓住她垂落的发丝,力道大得让她眼眶发酸。
“艳姝,吃饭了!”辛伟峰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王艳姝轻轻抽出被女儿攥住的头发,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王艳姝缓缓睁开眼睛,白炽灯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点滴管里透明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是在数着时间的流逝。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上插着留置针,手腕因为长期抱孩子留下的腱鞘炎此刻也隐隐作痛。
“你可算醒了!”辛伟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眼眶通红,胡茬也没刮。他正用棉签蘸水,轻轻擦拭她干裂的嘴嘴唇,“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下降,急性肺炎了。”王艳姝想说话,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疼痛,只能发出嘶呀的气音。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保温好的粥进来,“5床,你男人给你买的粥。”
辛伟峰舀起一勺,吹了又吹才送到她嘴边。
“艳姝别太拼了。”辛伟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补习学校那边我去说,先把身体养好。”王艳姝想摇头,却没有力气。
深夜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王艳姝看见辛伟峰一个大男人躺在旁边的折叠椅上,应该是有些冷,一会动一下。她想起自己在讲台上说过的话:“真正的爱,是即便伤痕累累,依然愿意为对方付出所有。”此刻,她突然明白,自己何尝不是在被身边的人用同样的爱保卫着。
护士进来换药,轻声提醒:“你要充分休息,快躺下。”
王艳姝点点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出去。辛伟峰在折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