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勋并没有进屋,躲在了门后,听着外面的笑声,骂骂咧咧的。
别看他在外面微笑以对,实际上也想骂人,要不是为了厉沧均的“大业”,他是真心不想丢这个人。
扮猪吃老虎是挺爽,问题是这个过程有个“扮猪”,赵勋现在觉得自己就是猪,当猪的过程并不爽。
本来就不爽,外面的笑声突然渐渐小了,直到消失,之后便是一声“求教”。
孔文知道赵勋就在门口,扭过头:“有人砸场子。”
赵勋猛翻白眼,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了出来。
砸场子的人身穿儒袍,上了三阶台阶,身后站着二十多个强忍着笑容的读书人,统一穿着青色儒袍,袖口一个小小的“铮”字。
“老夫朱坚。”
见到赵勋走了出来,瘦竹竿一样的朱坚满面戏谑之色:“赵举人创办书楼,实乃城中读书人幸事,老夫同为书楼山长却未奉上厚礼,还望赵举人莫怪。”
这老家伙将“举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望着赵勋,脸上的戏谑之色毫不掩饰。
赵勋连忙拱手:“原来是铮文书院山长,久仰久仰。”
朱坚呵呵一笑:“顽皮公子大名,老夫也是久仰万分。”
“那是闻屁公子,不是顽…算了。”
赵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朱夫子亲自道贺,学生感激不尽。”
朱坚背着手,仰头看了眼牌匾,微微点头,半晌后,摇头晃脑。
“来的仓促,不如老夫送赵举人一首诗如何。”
赵勋无声叹了口气:“学生洗耳恭听。”
朱坚猛然抬高音量,声如洪钟。
“弱冠青衿意态狂,执经欲掌教黉堂,才疏未解先贤意,志大空凭绮梦翔,旧卷半通谈奥理,新文初涉论兴亡,诸公笑指荒唐处,误把轻狂作栋梁。”
笑声,再次爆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