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尸体旁,跪在公堂前,认罪,伏法!
马车之中的陈奉瑾,双眼一花,晕厥了过去。
晕厥的时间并不长,陈奉瑾很快就被管家给“摇”醒了。
醒来之前,陈奉瑾做了个梦,那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晕厥时间里,他做了一个最美的梦。
梦中,他的大儿子陈远山身穿一身洁白的儒袍,腰挂监察副使腰牌。
陈远山站在尸体旁,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圣洁的不可直视。
圣洁的监察使大人,拿起了剪刀,狠狠刺入百死莫赎的郭县令身上,愿舍弃官袍与一切,为民请命!
县中无数百姓,为保监察使大人,为监察使大人不受丝毫罪责,一拥而上,抢夺凶器,一一刺在了狗官的尸体之上。
整整一县百姓,无不赞颂这位监察使。
整整一县百姓,甘愿为监察使顶罪身死。
事儿,传到了州府,传到了京中,传到了朝廷,传到了宫中。
天下读书人,无不赞扬,无不心怀敬仰。
何为文人傲骨,这便是!
何为读书人气节,这便是!
何为心怀百姓舍身不惧,这便是!
监察使大人,有着偌大名声的监察使大人,入京了,升官了,受到器重了,背后的家族,肃县陈家,扬名国朝。
可惜,梦,终究是梦。
陈奉瑾睁开眼清醒时,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连狗都没看他一眼,衙署内跪满了百姓,每一个百姓都说自己才是“行凶者”、“杀人者”,每一个百姓都说吕春儿与赵勋是无辜的,每一个百姓,都在为吕春儿与赵勋作证,证明郭尚文没死,是自己杀死的。
站在台阶上的马岩,咧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群亲军,以丁三为首,齐齐朝着赵勋行了军中礼节。
赵勋耸了耸肩,笑容是那么的轻佻。
马岩吞咽了一口口水,望向赵勋,鬼使神差的说道:“你是该做官,如今你还未入官场,却已有文臣至高之位三分形髓。”
“文臣至高之位?”赵勋咧嘴乐道:“宰相?”
马岩:“指鹿为马。”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