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巧妇,不是俏妇,什么玩意俏闺女,还有,那叫巧妇难为无米…算了。”
赵勋心烦意乱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怎么回事。
“昨日郭尚文不是认罪伏法了吗,一众属官被马将军捉了,这群人狗咬狗,着实攀咬出不少骇人之事,其中有一桩与农妇吕春儿有关。”
“继续说。”
“吕春儿的爷们三年前入营从军,出了关,三年来没有半点音讯,吕春儿总是去守备营问,守备营让她寻县衙,县衙又说不知情,让她去州府问,想去州府,城门郎让她出示路引,她没有,只能去县衙要,到了县衙,县衙说这事归守备营管,又去守备营,守备营说谁让她来的她就找谁去,她去找城门郎,城门郎又说是县衙定的,要找去找县衙,她…”
“行了行了,说重点,就是紧要的。”
“紧要的就是吕春儿整日以泪洗面,直到半年前,她又去衙署守着,守到了郭尚文,郭尚文似是烦了,狗嘴胡咧咧,说吕春儿的爷们八成是逃卒,临阵脱逃的懦夫,不敢回来,吕春儿也不知是信了没信,总之是变的痴痴傻傻了,逢人便说她爷们不是逃卒,不是懦夫。”
穿好衣服的赵勋坐在了床边,耐下心:“那到底是不是逃卒?”
“不是,昨日马将军不是审了其他人吗,原来两年前州府兵备来了公文,说是吕春儿的爷们战死在了关外,朝廷也发了抚恤,还分了地,郭尚文私下了截留了。”
“草他妈!”赵勋目眦欲裂:“郭尚文果然该死。”
“若只是如此,吕春儿不会发疯。”
祁山叹了口气:“吕春儿的爷们其实没死,只是边军那边弄错了名录,今年开春时,吕春儿的爷们回来了,因是夜里回来的,入城时盘查说不清身份,得同村的里长和乡里乡亲们证明才行,守城门的就将人交给了城中差役,差役又将人带回县衙,郭尚文知晓后生怕东窗事发,要知道他私下截留的可不止是吕春儿爷们一人的抚恤,足有数十人,要是被揭发了这事根本盖不住,一狠心,这狗日的就杀人灭口了,郭府中后花园埋藏的第二具尸体,正是吕春儿她家爷们的。”
听到这里,赵勋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咯作响了,陷入了长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