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的这些人，别看职业听上去不好听，可毕竟每天都有差价赚，时间长了，有不少，都已经买上了自行车。
上班蹬三轮，下班就骑自行车回家。
除了骑自行车的，剩下的，都是腿着往外走。
张胜利也准备回家，刚走了几步。牛大海就在后面喊他：“小张，你等等，我有事儿找你。”
他说着，小跑了几步，到了张胜利旁边，扯着他，到了废品仓库的一边。
等到别人都走了，牛大海这才看向张胜利，小声说：“小张，你是不是猜到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不过张胜利却听明白了，他点点头。
牛大海就长叹一声，说：“其实我也不想收那些偷的东西，可没办法。”
“我家老大跟你一样，也是知青，可他现在都还没有回城的名额，那边不放人，必须要找关系才能回来。”
“可找关系需要钱。”
“等他回来，找工作，也同样需要钱找关系。”
“所以我这才……”
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张胜利理解他的难处，毕竟，他家曾经也很难。
可是，再难也不能自寻死路。
“海哥，科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再有下次，怕就不是过来开会说一声这么简单了。”
“你想想，你家还是指望你。”
“你要是出事儿，不要说你家老大，就是你整个家，天都塌了。”
“所以，别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牛大海也知道张胜利的意思，他点点头，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科长都说了，不会自寻死路的。”
“小张，你也帮我瞒着点儿，别说给别人听。”
他找张胜利说出家里的事情，就是博同情，然后让张胜利守口如瓶。
毕竟科长警告是一回事儿，让别人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张胜利也明白，就郑重的说：“海哥放心，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牛大海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