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块芝麻糖塞进武媚娘手里,看着对方咬得咯嘣响,忽然想起女儿们抢糖时的叽叽喳喳:
“就跟被人按在磨盘上碾似的,疼得想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她忽然握住武媚娘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那道细长的疤上:
“可等孩子往你怀里一钻,跟小猫似的拱啊拱,又觉得这副身子骨碎成渣都值了。”
武媚娘的指尖触到那道凹凸的疤痕,像触到岁月的纹路。
她忽然想起十四岁进宫前,母亲杨氏摸着她的脸说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可此刻她摸着李孟姜肚子上的疤,却忽然懂了什么叫 “爱弛而情长”。
“五子……”
她轻声念叨,目光落在李孟姜无名指的银戒上,那上面的 “平安” 二字已被磨得发亮:
“我倒羡慕你儿女双全,不像我……”
她忽然噤声,抚着肚子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李治膝下已有四子,但只有她清楚,那些孩子的生母如今都在何处。
李孟姜抽出帕子替她擦汗,触到她后颈细密的汗珠时,忽然想起空间里存着的收腹带和月子水。
“等你生完这胎,我让人送些益母草膏来,”
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着“:
“比太医院的生化汤管用十倍,保准你出了月子就能穿回从前的衣裳啦。”
武媚娘忽然笑出泪来,糖渣粘在嘴角:
“你呀,总把话说得跟卖货郎似的”
她忽然抓住李孟姜的手腕,指甲轻轻掐进对方皮肤,
“可我偏就信你。
若这孩子能平安落地,我便让李治给你家镖局刻块‘皇商’的金匾,省得那些腌臜嘴再编排你。”
李孟姜看着她眼里明灭的光,想起史书中写的 “则天武后,性明敏,多权略”。
可此刻这人攥着她的手,像攥着根救命稻草,指尖的力道大得发疼,却让她想起自己生完第五个孩子时,周道务攥着她的手说 “再也不生了” 的模样。
“啊?金匾就没有必要了吧”
她轻轻掰开武媚娘的手指,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簪::
“只盼你能好好活着,等这孩子会跑了,带他来我府里看蚂蚁上树 我家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