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怪味?莫不是山贼的蒙汗药?”
尤规矩单膝触地,呈上刻着 “商州医正” 的檀木令牌:
“小人奉临川公主令,押送五百箱御制灵药赈灾。”
“御制?”
吴售鹿冷笑,
“商州府去年连官俸都发不出,如今倒有这等仙药?”
话音未落,尤规矩已拔刀挑开木箱 五百颗蜡丸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每颗都用金线缠着 “急” 字标签。他捏起一颗抛给钦差:
“大人可砸开看,里面是三七、血竭磨的粉,公主府的婆子们捣了整三夜。”
吴售鹿用指尖碾碎药丸,药粉里混着细碎的玻璃渣般的颗粒(实为西药成分),薄荷香冲得他打了个喷嚏。
尤规矩趁机道:
“这药能止刀伤血,能退高热,晋州的伤患等不得。”
钦差盯着他眼底的青黑,忽然甩袖道:
“姑且信你,若有差池 ,我拿你试问”
“小人全家的脑袋都在脖子上拴着。”
尤规矩叩首时,额角蹭过地上的草屑。
午后申初,晋州西门的哭声像潮水般漫过来。
尤规矩掀开马车油布,灾民们盯着他手里的红箱,忽然有人大喊:
“是救命药!县太爷说这药能让人起死回生!”
抱着骨折孩童的妇人扑通跪下,发髻上的木簪断成两截:
“官爷给点儿红药吧!我儿腿都黑了!”
“按册子来!”
尤规矩扯开牛皮袋,甩出一叠画着伤患图的黄纸,
“外伤用红丸,研碎了撒伤口!寒症用白丸,温水送服!”
阿顺跟着趟子手们扯开药箱,忽然被个老人攥住手腕:
“小哥,这绿丸可是治烂疮的?我女人腿上生了蛆 ”
“掀开裤子!”
尤规矩掏出匕首割开腐肉,腐臭混着药香炸开,他捏碎绿丸敷上去,伤口竟肉眼可见地止住渗液。
老人哆嗦着摸出半块硬饼:
“您是活菩萨……”
吴售鹿站在断墙下,看着镖师们